作者：莱尔（J C Ryle）
“你们若不悔改，都要如此灭亡！”（路加福音13章3节）
本章开头的经文乍看起来，实在严厉苛刻：“你们若不悔改，都要如此灭亡！”我可以想象，一定有人会问：“难道这是福音吗？难道这算好消息吗？难道传道人所讲的好消息，就是这样的吗？”难怪经上说：“这话甚难，谁能听呢？”（约6：60）但这些话是从谁口中出来的呢？它们出自上帝的儿子主耶稣基督，而他爱我们，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。他爱我们，甚至为了我们离开高天，为了我们降生世界，为了我们在地上贫寒卑微地生活了三十三年，为了我们走上十字架，为了我们进入坟墓，为了我们的罪而死。从他口中出来的话，必定充满着爱。
1。什么是悔改？
愿我们留意，在这一点上站稳脚跟。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怎么说都不过分。悔改乃基督教的根基之一。我们发现，“悔改”一词在新约中至少出现了60次。我们主耶稣基督最先传讲的教义是什么？圣经告诉我们，他说：“你们当悔改，信福音。”（可1：15）众使徒最初受主差遣出去宣告的是什么？他们出去“传道，叫人悔改”（可6：12）。当耶稣要离开世界的时候，他命令众门徒做什么？“要奉他的名传悔改、赦罪的道，……直传到万邦。”（路24：47）彼得在第一次讲道时，最后怎样呼吁众人呢？“要悔改……，受洗。”“当悔改归正。”（徒2：38；3：19）当保罗离开以弗所教会的长老时，他如何对教义加以总结呢？他告诉众长老，自己或在众人面前，或在各人家里，都教导他们，“又对犹太人和希腊人证明当向上帝悔改，信靠我主耶稣基督”（徒20：21）。当保罗在非斯都和亚基帕面前为自己辩护时，他如何描述自己的职分呢？他告诉两位大人说，自己劝勉众人应当“悔改归向上帝，行事与悔改的心相称”（徒26：20）。在耶路撒冷的信徒是如何描述外邦人的归信呢？听说有这样的事，他们就感叹：“这样看来，上帝也赐恩给外邦人，叫他们悔改得生命了。”（徒11：18）
在悔改上错了，我们信仰的根基就错了。那么，到底什么是悔改呢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，我们可以说一个人悔改了？
悔改是一个人的心在罪的问题上，发生了最彻底的变化。我们都生在罪中。我们在本性上都喜爱犯罪。我们刚学会行动和思考时，就已经喜欢犯罪了，就像鸟儿喜欢飞翔，鱼儿喜欢戏水一样。一个孩子学会欺哄、放纵、任性、自我中心、贪吃、骄傲和愚昧，并不需要上学或受教。这些事情无需从不良的同伴身上学习，也不必经过冗长乏味的训练慢慢培养。它们是自己冒出来的，即使男孩或女孩被独自带大，情形也一样。它们的根源显然是内心的自然产物。人类败坏和堕落无可辩驳的证据，莫过于所有孩子都喜好这些事情。那，当我们这样的心被圣灵所改变，当爱罪的天性被驱逐出去的时候，上帝话语所说的“悔改”这种变化，就在我们身上发生了。身上发生了这种变化的人，就被称为“悔改”了。简言之，他可以被称作是一个“忏悔”的人。
但是，我实在不敢就此停笔。它值得更进一步地探寻和研究。当涉及此类教义时，只泛泛而论是很不安全的。所以，我要尝试在各位眼前，把悔改加以分解，并仔细分析。我要向你指出悔改的每一个组成部分。我也要尽力将所有真正悔改之人的一些共同经历，展现在你面前。
（1）真正的悔改始于知罪。悔罪者的眼睛睁开了。他带着惊异和困惑看见了上帝神圣律法的长阔高深，以及自己犯罪的程度是多么巨大，真可谓罪恶滔天。他吃惊地发现，虽然他曾认为自己属于“好人之列”，“心地也不错”，但这纯属弥天大谎。他发现，自己实际上是邪恶、有罪、败坏的，在上帝眼中是个恶人。他的骄傲被打碎了。他自以为的高见也就此消融殆尽。他看见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罪人。此乃真正悔改的第一步。
（2）真正的悔改接下来叫人为罪忧伤。悔罪者的心被深刻的懊悔所触动，因为认识到了自己从前的过犯。他痛彻心扉地知道，自己曾如此疯狂和邪恶。他哀叹哭泣，为了浪费掉的时光，为了虚掷的才华，为了上帝受到的轻慢，为了灵魂得到的伤害。想起这些事情，让他忧伤痛悔，有时甚至给他带来难以承担的重负。当一个人如此忧伤时，他就在真正悔改的路上迈出了第二步。
（3）真正的悔改再往前，就会叫人承认自己的罪。悔罪者的口张开了。他感到必须向上帝坦白自己敌对他的罪行。他内心深处有声音说，他必须向上帝呼求，求告于他，并向他说出自己灵魂的状况。他必须在施恩座前倾倒出自己的心，承认自己的邪僻 [pì]。罪的重担压在他里面，迫使他打破沉默。他再也无法隐藏任何东西。他也不愿意再遮遮掩掩。他来到上帝面前，并不是为自己祈求什么，而是心甘情愿地说：“我得罪了天，又得罪了你；我罪孽深重。上帝啊，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！”当一个人在上帝面前如此认罪时，他就在真正悔改的路上迈出了第三步。
（4）真正的悔改继续往前，就会向世界表明自己已经跟罪一刀两断。悔罪者的生活改变了。他的日常行为完全改观了。一个新的王统治着他的内心世界。他脱去了旧人。凡上帝所命令的，如今他都渴望遵行；凡上帝所禁戒的，如今他都乐意逃避。他力求在一切事上远离罪恶，抵挡罪恶，与罪恶争战，并战胜罪恶。他停止了作恶。他学习行善。他斩钉截铁地告别了败坏的道路和同伴。他尽管还软弱无力，但却努力过一种新的生活。当一个人这么做的时候，他就在真正悔改的路上迈出了第四步。
（5）最后，真正的悔改叫人在内心里痛恨一切的罪，且会形成牢固的习惯。悔罪者的心灵变成了有圣洁习性的心灵。他弃绝一切的恶，却归依一切的善。他喜悦上帝的律法。他时时忘却自己的欲望。他发现自己里面有一个邪恶的律在抵挡上帝的灵。他发现自己事与愿违：心里想热，但却是冷的；心里想前进，但却在后退；心里想充满活力地服侍上帝，但却感到了负担。他深深意识到自己的软弱。他因为内在的败坏而痛苦呻吟。然而，纵然如此，他的心总体上还是倾向于上帝，远离罪恶。所以他能够跟大卫一起说：“你一切的训词，在万事上我都以为正直，我却恨恶一切假道。”（诗119：128）当一个人能够如此说的时候，他就在真正悔改的路上迈出了第五步，也是赢得冠冕的一步。
我所描述的真正悔改，绝不会在任何人心中单独出现。它总有同伴相随，一个蒙福的同伴。它总有对我们主和救主耶稣基督的活泼信心相伴。哪里有信心，哪里就有悔改；哪里有悔改，哪里就总有信心。我无法确定哪个在先，是悔改先于信心，还是信心先于悔改。然而，我却可以放胆说，这两样恩典从不分开出现，缺一不可。就像你不可能看见没有光明的太阳，没有冷度的冰块，没有热气的火焰，没有湿漉的水流；同样，你也永远不会看到没有真正悔改的真正信心，或没有活泼信心的真正悔改。这两件事总会携手并行。
2。悔改的必要性。为什么需要悔改？
本章开头的经文清楚表明了悔改的必要性。我们主耶稣基督的话非常清楚明白，而且切中要害：“你们若不悔改，都要如此灭亡！”一切的人，无一例外都需要向上帝悔改。需要悔改的不只是小偷、杀人犯、淫乱的、通奸的，以及深牢大狱中的囚犯。不，所有生为亚当后裔的人，所有人，无一例外都需要向上帝悔改。从坐宝座的女王到街头流浪的乞丐，从起居室的富人到厨房间的女仆，从大学里的教授到在田间耕作的贫穷无知少年，从本性上看，所有人都需要悔改。所有人都生在罪中，所以任何人想得救的话，都必须悔改归正。所有人都要从心里产生针对罪的改变。所有人都要悔改，也都要相信福音。“你们若不回转，变成小孩子的样式，断不得进天国。”（太18：3）“你们若不悔改，都要如此灭亡！”（路13：3）
然而，悔改的重要性缘何而起呢？论到其重要性，为什么要用如此语气强烈的语言呢？何至于此？究竟为了什么原因呢？人为什么必须要悔改呢？
（1）一方面，没有悔改，就没有赦罪。说到这一点，我必须小心，以免误导他人。我也特别恳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。显然，悔改的泪水并不能洗净任何罪。凡说泪水可以洗罪的神学，都非常糟糕。洗罪唯独是基督宝血的职分和工作。同样，忧伤痛悔并不能成为过犯的赎价。凡说忧伤痛悔可以赎罪的理论，都非常邪恶。忧伤痛悔根本做不到这一点。我们当中最好的悔改，也是贫乏、不完善的，仍需要继续悔改。我们当中最深刻的忧伤痛悔，其污点也足以让我们沉入地狱。“我们在上帝面前得算为义，乃是因着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缘故，是因着信，而非我们自己的行为，它不是我们配得的。”也就是说，不是因为我们的悔改、圣洁、施舍、领受圣餐，或任何诸如此类的事情。所有这一切都是真真确确的事实。
然而，同样真切的是，称义的人总也是悔罪的人，蒙赦免的罪人总也是为罪哀哭、憎恨己罪的人。无论一个人曾经多么邪恶，只要他奉基督的名来到上帝面前，上帝都愿意在基督里接纳这悖逆之子，并赐给他平安。然而上帝也要求——这要求很公平——悖逆者必须缴械投降。主耶稣基督随时都乐意赐下怜悯、宽恕、接纳、洁净、除罪，为要使罪人成圣，能进天国。然而主耶稣基督也想看到，人想得蒙宽恕的罪，人也恨恶。若有人要称此为“律法”，那就随他们便吧。若有人要说这是“捆绑”，那就随他们高兴吧。但我却要坚守圣经的立场。上帝话语所给出的见证，是明白无误的。称义的人也总是悔罪的人。没有悔改，就没有罪得赦免。
（2）另一方面，没有悔改，在今生就得不着福乐。只要健康仍在，口袋里有钱，人或许就神清气爽、亢奋快乐。然而这些东西都不是牢固的幸福。因为所有人里面都有良知，而且良知必须得到满足。只要一个人的良知感觉到，有罪尚未悔改，尚未得以宽恕，它就不得安宁，也不会让人里面感到安慰。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个里面的人，不为世界所知，我们周围的同伴和朋友也常常不了解。只要一个人的罪尚未悔改，他里面的人就会为此背负重担；而这个重担不被除去，那个里面的人就无从得享真正的安慰。当我们所在的位置出问题时，你我能有安慰吗？当然不能。那么，人当在的位置在哪里呢？人若想回归正确的位置，只有转离罪恶，归向上帝。只有房间里井然有序，人住在里面才会感觉舒服。那么，什么时候里面的人的居所会秩序井然呢？只有当上帝在其中做王，而世界退居次位的时候；只有当上帝荣登王位，而罪被驱逐门外的时候。若你期待即使上帝不在其位，你的心还会感觉舒服，倒不如期待即使少了太阳，太阳系还能运转正常。当向上帝交的账，必须得到解决。王必要坐上自己的宝座。当，且仅当那个时候，人里面才得享平安。没有悔改，就没有真正的幸福。如果我们想要幸福，就必须悔改。
（3）还有一方面，没有悔改，就不可能满足来世天国的要求。因为天堂是预备好的，所以所有去天国的人，也必须作好准备。我们的心必须与天堂的环境保持一致，否则那里将成为悲惨的住所。我们的思想也要与天堂的居民保持和谐，否则那里将很快令人难以忍受。我很乐意帮助凡有机会看到此书的朋友上天堂。然而我绝不能向你隐瞒的是，如果你带着一颗不知悔改的心到了那里，天堂也就不是你灵魂的天堂了。如果你的心还喜爱犯罪，那么即使到了天堂，你又能做什么呢？在众圣徒中，你可以跟谁交谈呢？你又能坐在谁的旁边呢？凡在地上不能忍受圣徒，也从未因救赎之爱而赞美羔羊的人，上帝的天使也肯定不会让他的心听到甜美的音乐！现在不读圣经，也不关心众使徒和先知都写了些什么的人，各位先祖、使徒和先知的陪伴，绝不会给他带来喜乐。噢，不要！请不要！如果有谁带着不知悔改的心去了天堂，他是不会幸福的。鱼儿出了水就不会快乐。鸟儿被关在笼子里也不会快乐。为什么？因为他们都离了本位，缺失了合宜的要素。一个没有归正、没有悔罪的人，如果心尚未被圣灵改变就去了天堂，他在那里不会快乐。他会变成一个缺了合宜要素的受造物。他没有能力让自己享受那圣洁的居所。缺了悔改的心，就不能与众圣徒“在光明中同得基业”（西1：12）。
如果我们想去天堂，就必须悔改。我靠着上帝的怜悯恳求你，把我刚说的话存在心里，反复思想。你所生活的世界充满了虚假、欺骗和诡诈。关乎悔改的必要性，千万不要受人的欺哄。噢，真愿那些宣称自己是基督徒的人，能够看见、了解并感受到，真正向上帝悔改的必要性，绝对必要性！很多事情都不是必需的。财富不是必需的。健康不是必需的。精美的衣服不是必需的。高贵的朋友不是必需的。世人的称赞不是必需的。天赋和学问也不是必需的。成千上万的人没有这些，也进了天堂。每一年都有数以千计的人没有这些也进了天堂。但是，凡进了天堂的，却没有一个人不是“向上帝悔改，信靠我主耶稣基督”（徒20：21）。
千万不可盲从他人的劝告，以为悔改不居最重要位置的说法，还配称作福音。那是什么福音啊！凡不以悔改为主要原则的，都不是福音。那也叫福音！那是人的福音，不是上帝的福音！那也叫福音！那是地上的福音，不是天国的福音！那也叫福音！那根本不是福音，不过是臭名昭著的反律法主义！只要你还抱着罪不放，只要你还继续犯罪，尽管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谈论福音，但你的罪却未得赦免。如果你乐意，你可以称其为律法；如果你高兴，你也可以说：“希望到最后一切都会好；上帝是仁慈的；上帝就是爱；基督已经死了；我希望自己最终还是能进天堂。”不！我告诉你，不会好的。在这种情形下，永远都不会好的。你在践踏救赎的宝血。你在基督里还无份。只要你还没有悔改罪，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福音就不是你灵魂的福音。基督成为救主，是为了救人脱离罪，而不是为了让人留在罪中。人若继续留在罪中，那么总有一天会来到，那时慈悲的救主会对他说：“你们这被咒诅的人，离开我，进入那为魔鬼和他的使者所预备的永火里去！”（太25：41）
千万不要受人的误导，认为即使没有悔改，你也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得享快乐。噢，不是的！你可以唱歌跳舞，在周日乘火车去郊游，一路欢歌笑语，且彼此说：“干杯，伙计们，干杯！”又说，“好日子要来了”；但这一切都不能证明你快乐。只要与罪为伍，你就绝无可能成为真正快乐的人。成千上万的人都曾走在这样的路上，在他人的眼中欢喜快乐，但他们内心深处却潜藏着愁苦。一旦独处，他们就开始烦恼悲哀。当离开了一同开心的伙伴时，他们就变得情绪低落。良知让他们茫然无措。他们不喜欢独自待着。他们痛恨安静思考。他们需要持续不断地寻找新鲜刺激。每一年都要有更多的刺激。吸鸦片的人每年的剂量都会增大，越吸越凶；同样，那些在上帝之外寻找幸福的人，只要还活着，每年都要寻找更大的刺激，但最终却绝无快乐。是的！而且更糟的是，拒绝悔改的时间越长，你的心就越加不喜乐。当皱纹慢慢爬上你的脸，当白发逐渐覆盖你的头时，当你再不能去到你曾经去过的地方，无法享受你曾经沉迷的快乐时，你的败坏和愁苦就会像持枪的匪徒一样闯进来。一个人越是拒绝悔改，就会变得越愁苦。
你可否听说过伦敦圣保罗大教堂的大钟？在正午时分，在生意往来的嘈杂声中，当各种各样的马车、货车、轿车或公共汽车在街上轰隆的时候，除非居住在附近，否则很多人都从未听到过这大钟的长鸣。然而，当白日过去，嘈杂声消失，人们上床睡觉，伦敦城内一片静寂的时候，数里以外也能听见大钟报时的声音：十二点！一点！二点！三点！四点！多少失眠的人都听过那钟声啊！这大钟就像不悔改之人的良知。当他健康强壮，在生意的旋涡中劳碌奔波时，他听不到良知在说话。他纵情于世界，借机淹没、压制了良知的声音。他不允许里面的人向自己讲话。然而无论人喜欢与否，总有一天，良知会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。总有一天，良知的声音会炸响在他耳边，像利剑一样刺透他。总有一天，他不得不告退这个世界，躺在病床上，面对面地看着死亡。到那个时候，如果他尚未悔改，肃穆良知的钟声就会轰响在他心里，把凄惨和愁苦都带给他的灵魂。噢，不要这样！当在你的心版上刻下：没有悔改，就没有平安！
最重要的是，不要受人诱导，幻想在没有向上帝悔改的情况下，还可能进入天堂。我们都想去天堂。若有人说自己想下地狱，那么称其为疯子也一点都不为过。但却不可忘记：除了圣灵预备好了的人，没有人能进天堂。我严正反对那些现代的迷惑：“所有人最后都能进天堂，无论现在你怎样生活都没关系，你是否圣洁都不要紧，你会不会敬畏上帝都一样，反正最后大家都要去天堂。”我在圣经里找不到这样的教训。我发现圣经完全与之相对立。无论这种新观点表述得多么道貌岸然，无论其辩护看起来多么合情合理，它却经不起上帝话语的考验。不！毋宁说，上帝是真实的，人都是虚妄的。天堂并非像某些人所幻想的那样。天堂的居民也非像很多人所企图相信的那样，是一群良莠混杂的人。相反，他们都是一心一意的。天堂是上帝子民要去的地方。而对那些不知悔改、拒不相信，也不愿意来到基督面前的人，圣经的话明白无误：等待他们的只有地狱。不知悔改的人不适宜去天堂，这是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。即使去了那里，他也不会感到快乐。
再一次地我劝你记住：没有向上帝悔改，就不配进入天堂。把不知悔改的人放在那里，就等于让他受罪。那样做不是怜悯他，因为他在那里不会快乐。他不可能快乐。若是一个人没有恨恶罪的心，没有爱上帝的心，那么他在天堂里就不会有喜乐。我知道在末日会发生许多奇妙的事：原本我担心会在主耶稣基督左边看到的人，那天却发现他们坐在主的右边；原本我以为是很好的基督徒，应该坐在主右边的人，那天却发现他们坐在主的左边。然而我可以肯定地说，有一种情况绝不会出现：在耶稣基督的右边，绝对看不到一个不知悔改的人。我将在那里看见亚伯拉罕，他说：“我是灰尘。”（创18：27）我也将看见雅各，他说：“你向仆人所施的一切慈爱和诚实，我一点也不配得。”（创32：10）我也将看见约伯，他说：“我是卑贱的。”（伯40：4）我也将看见大卫，他说：“我是在罪孽里生的，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。”（诗51：5）我也将看见以赛亚，他说：“我是嘴唇不洁的人。”（赛6：5）我也将看见保罗，他说：“在罪人中我是个罪魁。”（提前1：15）我也将看见殉道的约翰·布莱德雷，他常常在其书信的结尾处签名：“败坏的罪人，愁苦的罪人，约翰·布莱德雷。”每当看到有人被吊死时，同样这个约翰·布莱德雷会说：“若非上帝的恩典，被吊死的人就是约翰·布莱德雷了。”我也将看见大主教亚瑟，他死前最后的话是：“求主饶恕我许多的罪，特别是我因为疏忽而犯下的罪。”我也将看见格里姆肖，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：“这就是一个无用的仆人。”然而，所有这些人都心思相同，意念相同，也都有同样的经历。他们都恨恶罪。他们都为罪悲泣。他们都知罪认罪。他们都弃绝了罪。他们都悔改，也都相信——向上帝悔改，相信耶稣基督。他们都同声说：“此乃上帝的作为！”他们都会说：“借着上帝的恩典，我到了现在的位置。”同样也会说，“我今日成了何等人，是蒙上帝的恩才成的。”（林前15：10）
愿我们悔改的时候，也相信；相信的时候，也悔改！愿悔改和信心，信心和悔改，在我们灵魂的信条中，成为至高无上、最核心关键的一条！
— 节录自莱尔的《古道正途》6. 悔改